2021年我国研究生满意度调查

周文辉 黄欢 牛晶晶 刘俊起

摘要:为持续追踪研究生对研究生教育的满意度情况，对全国110个研究生培养单位的115476名研究生进行了问卷调查。调查结果显示：研究生的总体满意率为78.9%，整体上呈上升趋势；不同研究生群体的满意度呈均衡化趋势；专业学位研究生满意度高于学术学位研究生；研究生对指导教师的满意度持续处于较高水平；研究生对课程教学、科研训练、管理与服务的部分方面满意度较低。

关键词:研究生满意度调查研究生教育

作者简介：周文辉，《学位与研究生教育》执行主编，bob手机在线登陆研究生教育研究中心副主任，研究员，北京 100081；黄欢（通讯作者），《学位与研究生教育》编辑，北京 100081；牛晶晶，bob手机在线登陆人文与社会科学学院博士研究生，北京 100081；刘俊起，《学位与研究生教育》编辑，北京 100081。

一、调查目的与方法

1.调查目的

本调查的主要目的有三个：一是了解研究生对研究生教育总体上的满意度及其年度变化情况，对我国研究生教育的整体质量做出评价；二是获得研究生对课程教学、科研训练、指导教师、管理与服务等四个维度以及各个方面的评价，发现研究生教育中存在的问题；三是探究不同研究生群体对研究生教育的评价的差异，为研究生培养单位提高研究生教育质量提供依据。

2.调查方法

2021年研究生满意度调查问卷包含40道封闭式选择题。除基本信息及个别具体问题外，各满意度调查问题采用李克特五级量表，将研究生的满意度评价分为“非常满意、比较满意、一般、不太满意、非常不满意”五个级别。

经测算，问卷内部一致性信度良好；结构方程模型显示，模型的拟合度各项指标良好，这表明该问卷具有较好的结构效度。

本次满意度调查向参与满意度调查的研究生培养单位发放电子版调查问卷。问卷分定制版和通用版两种形式，定制版为每个培养单位生成唯一的二维码，通用版则向所有研究生培养单位开放。电子版问卷可以通过邮件、微信、学校管理平台等多种方式进行发放和填写。

二、调查样本的基本情况

本次满意度调查对象来自110个研究生培养单位，其中一流大学建设高校32所，一流学科建设高校30所，其他高校48所。本次调查采用电子问卷的调查形式，共回收问卷120712份，有效问卷115476份，问卷有效率95.7%。其中，一流大学建设高校问卷51630份，占44.7%；一流学科建设高校问卷35942份，占31.1%；其他高校问卷27904份，占24.2%（见图1）。

调查对象按性别分，男生52167人，占45.2%，女生63309人，占54.8%。按培养层次分，硕士研究生100586人，占87.1%，博士研究生14890人，占12.9%；硕士研究生中，一年级46687人，二年级32019人，三年级及以上21880人；博士研究生中，一年级4737人，二年级3845人，三年级3081人，四年级及以上3227人。按不同学习方式分，全日制研究生109363人，非全日制研究生6113人。按培养类型分，学术学位研究生66471人，占57.6%（具体学科分类情况见表1），专业学位研究生49005人，占42.4%。

较之2020年的满意度调查，本次调查有效样本数量增加了6223份，调查对象来自全国110个培养单位，参与调查的年级分布更加优化，这进一步保证了调查的代表性与科学性；本次满意度调查的数据呈现继续保持了均值、中位数、标准差三个统计量，以便各参与调查的研究生培养单位能够更好地分析运用本校的调查数据。

三、满意度调查结果

1.研究生总体满意度

研究生对研究生教育的总体满意率为78.9%（见表2）。

（1）不同性别群体相比，男生对研究生教育的总体满意率为78.6%，女生对研究生教育的总体满意率为79.2%（见图2）。

（2）在各类培养单位中，一流学科建设高校研究生对研究生教育的满意度最高，满意率达到了81.5%；一流大学建设高校和其他高校满意率为77.8%。

（3）在各学科门类学术学位研究生中，历史学研究生的总体满意度最高，满意率达到85.5%，除历史学外，其他学科门类中研究生总体满意率由高到低分别为哲学（82.5%）、法学（81.9%）、文学（81.4%）、艺术学（80.2%）、农学（79.2%）、军事学（78.2%）、管理学（77.9%）、经济学（77.8%）、理学（77.7%）、教育学（77.5%）、医学（77.3%）、工学（76.7%）（见图3）。

（4）博士生的总体满意度高于硕士生。博士生的总体满意率为79.5%，硕士研究生的总体满意率为78.8%（见图4）。

（5）不同年级研究生相比，博士一年级研究生对研究生教育总体满意度最高，满意率为85.1%；其次为硕士一年级研究生（81.2%）、博士二年级研究生（79.8%）、硕士三年级研究生（78.2%）、博士三年级研究生（76.4%）、硕士二年级研究生（75.8%）；博士四年级及以上研究生的总体满意度最低，满意率仅为73.8%（见图5）。

2.课程教学满意度

研究生对课程教学的满意率为76.0%，比总体满意度低2.9个百分点（见表3）。

（1）在各类培养单位中，一流学科建设高校研究生对课程教学的满意度最高，满意率达到了79.2%；一流大学建设高校研究生满意率为74.1%；其他高校研究生满意率为75.4%（见图6）。

（2）学术学位研究生对课程体系合理性的评价较低，满意率只有67.8%，低于对课程教学的总体评价（见表4）。

（3）学术学位研究生对课程前沿性的评价也低于对课程教学的总体评价，满意率为69.8%（见表5）。

（4）学术学位研究生对教师教学水平、教师授课责任心的评价较高，对教师课业反馈（含课内外答疑、作业批阅意见等）的评价相对较低，有78.9%的研究生对教师的教学水平表示满意，有80.2%的研究生对教师授课责任心表示满意，76.2%的研究生对教师课业反馈表示满意。三者均高于研究生对课程教学的总体满意度（见表6）。

（5）对于课程教学的效果，学术学位研究生对课程教学在夯实专业知识、了解学科前沿方面的作用的较高，选择“很大”和“较大”的比例为81.2%、78.6%；对课程教学在学习科研方法方面的作用满意率为77.3%；但对课程教学在提升思想道德、丰富人文素养两方面的作用的满意率相较前几方面较低，分别为68.2%、70.1%（见表7）。

3.科研训练满意度

参与过科研项目的研究生对科研训练的满意率为80.8%，比总体满意度高1.9个百分点（见表8）。

（1）在各类培养单位中，没有参加过科研项目（课题）的一流大学建设高校研究生的比例最低，为32.7%，其次是一流学科建设高校（46.8%），其他高校研究生比例最高（51.8%）（见图7）。

（2）不同培养层次研究生相比，博士生对科研训练的满意度高于硕士生。博士生对科研训练的满意率为82.4%，硕士生对科研训练的满意率为80.3%（见图8）。

（3）攻读当前学位期间，参加过科研项目（课题）的研究生的比例较低，表示参加过科研项目（课题）的研究生比例为58.3%，没有参加科研项目的研究生的比例为41.7%。参加过1项科研项目（课题）的研究生数占31.5%；参加过2项科研项目（课题）的研究生数占16.7%；参加过3项科研项目（课题）的研究生数占5.6%；参加过4项及以上科研项目（课题）的研究生数占4.5%（见图9）。

（4）65.0%的学术学位研究生参加过学术会议。参加过1次学术会议的学术学位研究生的占19.6%；参加过2次学术会议的占15.0%；参加过3次学术会议的占10.0%；参加过4次学术会议的占4.5%；参加过5次学术会议的占2.3%；参加过6次及以上学术会议的占13.6%；没有参加过学术会议的占35.0%（见图10）。

（5）关于科研训练的效果，拥有科研经历的学术学位研究生更加认可科研训练对于研究计划执行能力的提升作用，在这个方面选择“很大”和“较大”的比例为86.3%；对于科研训练在提升研究设计能力与写作能力方面的作用选择“很大”和“较大”比例一致，均为82.8%；研究生对于科研训练在提升创新能力方面的作用评价相对较低，在这方面选择“很大”和“较大”的比例为75.4%（见图11）。

4.指导教师满意度

研究生对校内指导教师的满意率为89.1%（见表9）。研究生对指导教师的满意度不仅远高于总体满意度，也高于对课程教学、科研训练、管理与服务等维度的满意度。

（1）学术学位研究生对导师政治素质、师德师风和学术水平的评价相对较高（满意率分别为91.1%、91.3%、89.7%）；对导师的指导能力也较为认可，满意率达到87.4%；对导师指导频率的评价相对较低，满意率为83.0%（见表10）。

（2）对于导师对研究生各方面素质的影响，学术学位研究生的评价普遍较高。其中，对导师在帮助自身遵守学术规范和端正治学态度方面的影响，研究生的评价更高一些，选择“很大”和“较大”的比例分别为91.1%、89.8%。对于导师在提升自身科研能力、培养理想信念方面的影响选择“很大”和“较大”分别为86.2%、84.6%；对于导师在激发自身学术兴趣、明确职业规划方面的影响选择“很大”和“较大”的比例相对低一些，分别为83.6%、81.4%（见图12）。

5.管理与服务满意度

研究生对培养单位管理与服务的满意率为71.3%，比总体满意度低7.6个百分点（见表11）。

在培养单位管理与服务各子项中，研究生对图书馆的满意度最高（满意率为80.5%），对奖学金制度、“三助”岗位、心理健康咨询方面的满意度超过了对培养单位管理与服务的总体满意度；研究生对就业指导服务、宿舍、食堂满意度低于对培养单位管理与服务的总体满意度，满意率分别为70.3%、65.4%、64.1%，其中对食堂的满意度最低（见表12）。

6.专业学位研究生满意度

（1）专业学位研究生对研究生教育的总体满意度高于学术学位研究生。调查对象中，专业学位研究生人数为49005，占总体的42.4%。专业学位研究生对研究生教育的总体满意率为79.9%，高于学术学位研究生的总体满意率（78.2%）。专业学位研究生对课程教学、指导教师、科研训练、管理与服务方面的满意度高于学术学位研究生（见图13）。

（2）在各培养单位中，一流学科建设高校专业学位研究生对研究生教育的总体满意度最高，满意率达到了83.1%；其次是一流大学建设高校（78.9%）；其他高校专业学位研究生对研究生教育的总体满意度最低，满意率为78.3%（见图14）。

（3）拥有校外导师的专业学位研究生比例仍然偏低。仅有22.8%的专业学位研究生拥有校外导师。专业学位博士生拥有校外导师的比例（22.0%）低于专业学位硕士生（22.8%）。专业学位研究生拥有校外导师的比例各年级存在差异，三年级硕士生拥有校外导师的比例最高，为36.6%；四年级博士生拥有校外导师的比例最低，仅为8.9%（见表13）。在拥有校外导师的专业学位研究生中，有84.5%的研究生对校外导师的指导表示满意（见图15）。

（4）53.0%的专业学位研究生具有进入实践基地参加专业实践的经历。专业学位博士生具有实践基地经历的比例（64.3%）高于专业学位硕士生（52.8%）。专业学位研究生具有专业实践基地的比例各年级存在差异，硕士一年级具有专业实践基地经历的比例最低，为30.3%，硕士三年级该比例最高，为85.4%（见表14）。在具有实践基地经历的专业学位研究生中，有81.4%对专业实践基地表示满意（见图16）。

四、调查结论

2021年，研究生满意度调查优化了调查方式，扩大了调查范围，调查样本量有了较大幅度的增加，调查结果显示出研究生总体满意度呈上升趋势、不同群体研究生满意度差距缩小、专业学位研究生满意度高于学术学位研究生、研究生对指导教师的满意度持续处于较高水平、部分方面满意度较低等几个主要特点。

1.研究生总体满意度呈上升趋势

全国研究生满意度调查已经开展了10年，2012年度研究生满意度调查有35个研究生培养单位参与，有效样本7293份。到了2021年参与的研究生培养单位达到了110个，有效样本数量达到115476份，培养单位数量增长了2倍多，样本数量增长了近15倍。十年来，研究生总体满意度整体上呈上升趋势，从2012年的63.1%上升到2021年的78.9%（见图17）。

2.不同研究生群体的满意度呈均衡化趋势

从2012年到2021年，不同的研究生群体对研究生教育的总体满意度的差别呈缩小趋势。从性别维度看，男生与女生之间总体满意率的差距从2012年的4.6个百分点，缩小到2021年的0.6个百分点。从学位层次来看，2012年博士生的满意率比硕士生高出近10个百分点，但2021年这一差距只有0.7个百分点。不同类型高校研究生满意度之间的差距也出现了明显的缩小趋势。2012年，表现最差的其他高校（以地方高校为主）研究生的总体满意率比表现最好的科研院所研究生的总体满意率低15个百分点左右；2021年，其他高校研究生的总体满意度与一流大学建设高校持平，与满意度最高的一流学科建设高校的差距缩小到了3.7个百分点。值得注意的是，2021年一流学科建设高校的总体满意度再次超越一流大学建设高校，满意率达到了81.5%。

3.专业学位研究生满意度连续八年高于学术学位研究生

从2012年到2021年，专业学位研究生在调查总体样本中的比例从18.8%提升至42.4%，同时，相对于学术学位研究生，专业学位研究生对研究生教育的满意度也不断提高。2012年和2013年，专业学位研究生的满意度低于学术学位研究生，但从2014年开始，专业学位研究生满意度反超学术学位研究生，到2021年已连续八年高于学术学位研究生，且差距有扩大趋势（见表15）。

4.研究生对指导教师的满意度持续处于较高水平

从2012年到2021年，研究生对指导教师的满意度一直远高于当年研究生对研究生教育的总体满意度，也高于研究生当年对课程教学、科研训练、管理与服务等维度的满意度（见图18）。研究生对指导教师的政治素质、师德师风、学术水平和指导能力的评价一直较高，对指导教师指导频率的评价相对较低。关于指导教师对研究生各方面素质的影响，研究生的评价普遍较高。其中，在对研究生遵守学术规范和端正治学态度的影响方面，研究生的评价更高一些，在对激发研究生学术兴趣、帮助研究生明确职业规划方面，研究生的评价相对较低。

5.研究生对课程教学、科研训练、管理与服务的部分方面满意度较低

整体来看，研究生对课程教学、科研训练、管理与服务的部分方面满意度相对较低。具体来看，在课程教学环节，研究生对课程体系合理性、课程内容前沿性的评价低于对课程教学的整体评价。在科研训练环节，研究生对科研训练在提升创新能力方面的作用满意度较低；其他高校的研究生没参加过科研项目（课题）的比例较高（超过50%）。在管理与服务方面，研究生对就业指导与服务、心理健康咨询、宿舍和食堂等方面的满意度都比较低。这些方面无疑是研究生教育的“短板”，有待加强和改进。

（选自《学位与研究生教育》2020年第8期 编辑：Lin Yuzh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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