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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中国引入“治理”的概念,治理理论在学术界和政府体制改革中的影响越来越大。一些学者认为,治理理论作为一种新的分析框架,对研究、分析和总结中国问题具有重要作用[1-2]。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首次提出将“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作为全面深化改革的总目标,治理理论的应用上升到国家层面。环境治理是国家治理的重要内容,随着人类越来越成为社会生态系统的重要驱动力,建立致力于引导和激励人类行为的环境治理体系尤为重要[3]。党的十九大报告提出构建“以政府为主导、企业为主体、社会组织和公众共同参与的环境治理体系”,相较于传统的环境管理,现代环境治理尤为重视公众参与的作用[4]。在现代环境治理体系中,社区是不可忽视的关键主体之一,作为城市社会的基本单元和居民生活的基本场域,既是环境问题的聚合点,也是环境治理体系向基层延伸的体现,其在推动多主体互动、降低环境治理成本及克服搭便车问题中具有独特优势[5]。
然而,中国社区环境治理中还面临着诸多现实困境,其中最突出的是居民参与滞后。已有文献表明,居民参与社区环境治理中存在参与意愿薄弱、参与程度偏低、参与效果不理想等问题[6-8]。这些问题的长期存在引起了一些学者对治理理论适用性的质疑和争论,如指出中国缺乏成熟的社会基础,“强政府—弱社会”的背景导致社会力量缺乏独立性和自主性,将已有的管理体系转移到治理的框架下具有较大难度[9];且中国城市社区正处于转型和发育中,社区居民未完全成长为独立的行为主体,缺乏支撑治理实践的要素,难以形成顺畅的治理网络,因此不能一味主张“多元共治”“合作治理”“公民治理”等[10-11]。居民参与不足已成为制约社区健康发展和良性运行的瓶颈性问题,也成为治理理论有效落地的主要障碍。需要探讨如何提高居民参与社区环境治理的能力和水平,进而推进环境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建设。
目前,虽然公众参与环境治理已成为中国环境治理现代化建设的重要内容,并且逐步体现在环境问题的咨询、反馈与决策过程中,但在居民参与社区环境治理研究中,关于居民参与的调查内容尚显不足,缺乏完整的居民参与行为评估和与影响因素研究,尤其对客观情境因素的作用分析较少,对居民参与行为评估的不准确、不全面及对情境因素的作用认识不充分,难以有效指导居民参与社区环境治理实践。此外,已有对治理理论的研究更多从宏观层面和规范性角度进行思辨式讨论[12-13],基于定量的经验研究较为缺乏,这种研究取向不利于治理理论的本土化发展,也难以有效指导中国环境社会治理实践,需要从理论走向实证经验研究,从宏观走向微观过程研究。综合以上分析,本文提出“情境—过程—影响”分析框架,基于山西太原市和云南昆明市的调查数据,拟回答以下问题:(1)情境因素在居民参与社区环境治理中起什么作用?(2)如何评估居民参与社区环境治理行为及测量其行动力度?(3)居民参与是否提升了环境治理满意度?希望通过解决以上问题,能够对中国居民参与社区环境治理有更深的了解和理解,并从居民参与视角探究治理理论在社区层面的适用性,进而推动中国环境社会治理在理论和实践方面的进步。
本文贡献在于:(1)将居民参与社区环境治理的情境、过程和影响纳入同一框架进行行为评估和影响因素分析,提出居民参与社区环境治理行动力度的概念和相应度量指标,通过定量研究揭示居民参与现状,有助于深刻理解居民和社区的关系,为制定针对性政策提供经验证据。(2)以社区环境治理为场域,从微观居民参与的角度讨论治理网络形成的可能性,进而探讨治理理论在社区层面的适用性问题,推进了治理理论的精细化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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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对比和分析中国不同经济发展水平、环境质量状况下居民参与社区环境治理行为及治理理论的落地情况和差异,课题组选择太原市小店区、万柏林区、尖草坪区、晋源区、迎泽区和杏花岭区6个区及昆明市官渡区、五华区、西山区、盘龙区和滇池旅游度假区4个辖区和1个国家级旅游度假区作为调研地。太原市是中国中部地区重要的资源型城市之一,环境污染是制约其社会经济发展和居民健康生活的重要因素,推动居民参与环境治理具有重要意义;昆明市是中国西部地区重要中心城市之一,相比太原市,其社会经济发展水平和环境质量状况更好,但也存在水污染、固废污染等环境问题,推动居民参与环境治理也是非常必要的。
调查问卷包括居民环境及社会情境感知,环境治理需求,通过社区、社会组织、自身和家庭层面参与环境治理情况,参与环境治理评价及个人信息和家庭背景等。在充分考虑地理位置分布、经济发展水平的基础上选取调研社区,在被选中的社区中根据住户地址清单,随机抽取家庭,并列出被抽到家庭的清单,清单内容涵盖所在街道、小区和家庭门牌号,以便开展问卷调查,保证了抽样的科学性、典型性和随机性。共发放问卷2 200份,剔除数据严重缺失和前后矛盾的问卷,共回收有效问卷1 896份,其中太原市1 038份(有效率86.5%),昆明市858份(有效率85.8%)。样本描述性统计如表1所示。
表 1 受访者基本特征统计
变量 类别 太原市 昆明市 频数 比例/% 频数 比例/% 性别 男 416 40.08 398 46.39 女 622 59.92 460 53.61 年龄 18~30 103 9.92 287 33.45 31~40 235 22.64 256 29.84 41~50 307 29.58 212 24.71 51~60 232 22.35 62 7.23 60岁以上 161 15.51 41 4.78 受教育程度 小学及以下 72 6.94 52 6.06 初中 318 30.64 153 17.83 高中 332 31.98 252 29.37 大专 216 20.81 174 20.28 大学本科 82 7.90 206 24.01 研究生 18 1.73 21 2.45 家庭年总收入 1~5万 171 16.47 102 11.89 5~10万 610 58.77 336 39.16 10~20万 237 22.83 287 33.45 20~50万 12 1.16 97 11.31 50万以上 8 0.77 36 4.20 本地居住时长 2年以下 62 5.97 57 6.64 2~5年 78 7.51 144 16.78 5~10年 125 12.04 194 22.61 10年以上 773 74.47 463 53.96 -
第一,“情境”因素中制度环境包括当地政府环境政策制定、环境执法及居委会作用是三个潜变量;社会资本包括社会网络、社会信任和社会参与三个潜变量;治理要素包括环境宣传教育、社会组织发育和意见反馈平台三个潜变量。所有变量均属于正向指标,采用“非常不同意”“不同意”“一般”“同意”“非常同意”5点量表表示,赋值为1~5。
第二,采用构建指标体系及赋值的方法评估居民参与社区环境治理的“过程”,包括参与社区居委会组织的9类公共环境治理活动及9类自身和家庭的环境治理活动。首先,每一类参与活动赋值为1~5,表示“完全不参与”“基本不参与”“很少参与”“偶尔参与”和“经常参与”;其次,根据熵值赋权法确定各类参与活动的权重以减少人为赋权的影响,各类活动的标准化处理值记为
$ {X}_{ij}^{\text{'}} $ ,权重记为$ {\omega }_{j} $ ;再次,将各类参与活动加权求和,得出居民参与环境治理得分$ {M}_{i} $ ;之后,将得分$ {M}_{i} $ 除以总得分,得出居民参与社区环境治理的行动力度$ {P}_{i} $ ,行动力度越大,居民参与程度越高。由各类参与活动权重可知,居民参与总得分为1,公共领域和私人领域总得分分别为0.56和0.44,分别记为$ {S}_{0} $ 、$ {S}_{1} $ 和$ {S}_{2} $ ,则${P}_{i0}=\dfrac{{M}_{i0}}{{S}_{0}}\times 100$ ,${P}_{i1}=\dfrac{{M}_{i1}}{{S}_{1}}\times 100$ ,${P}_{i2}=\dfrac{{M}_{i2}}{{S}_{2}}\times 100$ 。最后将居民总行动力度、公共领域和私人领域行动力度分别用1~5表示,其中1=0~20,2=20~40,3=40~60,4=60~80,5=80~100。居民参与行为构成及赋权如表2所示。表 2 居民参与社区环境治理行为评估指标体系
评估维度 具体行为 权重 公共领域 环保宣传教育和动员 0.039 监督政府和企业环境行为 0.073 征求居民意见和建议 0.042 参与环境政策制定 0.064 参与环境政策实施 0.077 参与环境社会调查 0.046 具体环境治理活动,如垃圾分类等 0.053 参加环保捐款或投资 0.068 参加利益相关者圆桌对话 0.098 私人领域 选择公交出行 0.034 拒绝餐饮浪费 0.047 家庭节约用水 0.036 进行垃圾分类 0.056 家庭节能节电 0.045 举报社区企业、餐馆等污染行为 0.064 给环保活动捐款 0.058 爱护环境,不做污染环境的事情 0.035 主动劝说社区其他人保护环境 0.065 第三,居民参与的“影响”包括自身参与效果满意度感知和社区环境治理效果满意度感知两个指标,同样以1~5来衡量描述内容与实际情况的契合程度,1表示非常不同意,5表示非常同意。
所有变量定义与描述性统计结果如表3所示。
表 3 变量定义与描述性统计
一级指标 潜在变量 观测变量 变量名 均值 标准差 情境 制度环境 当地政府制定了严格的社区环境治理政策 IE1 3.832 0.582 当地政府严格开展社区环境治理执法活动 IE2 3.267 0.664 社区居委会提供了相关规范与指导 IE3 4.033 0.539 社会资本 我了解社区组织的环保活动 SC1 4.223 0.489 我相信居委会能在环境治理中发挥重要作用 SC2 3.978 0.576 我经常参加社区志愿活动 SC3 3.024 0.489 治理要素 社区经常开展环境宣传教育活动 GE1 4.235 0.591 社区志愿者团体发育完善 GE2 2.127 0.932 社区意见反馈平台畅通 GE3 3.125 0.638 过程 行动力度 总行动力度 PI1 3.024 0.792 公共领域行动力度 PI2 2.452 0.898 私人领域行动力度 PI3 4.012 0.459 影响 满意度 我对自己参与社区环境治理效果满意 SF1 4.032 0.462 我对社区环境治理效果满意 SF2 3.435 0.578 -
结构方程模型在分析多变量之间的互动关系中具有明显优势,由测量模型、结构模型两部分组成,测量模型反应潜变量与观察变量之间的关系,结构模型反应潜变量之间的关系[40-41]。模型形式如下
$$ \eta =B\eta +\Gamma \xi +\zeta $$ (1) $$ {\boldsymbol{X}}={\Lambda }_{x}\xi +\delta $$ (2) $$ {\boldsymbol{Y}}={\Lambda }_{y}\eta +\varepsilon $$ (3) 其中,式(1)为结构方程,
$ \eta $ 是内生潜变量;$ \xi $ 是外生潜变量;$ B $ 是反映内生潜变量之间相互影响的路径系数;$\Gamma$ 是反映外生潜变量对内生潜变量影响的路径系数;$ \zeta $ 是残差项。式(2)是外生潜变量(自变量)的测量方程,X是外生观察变量组成的向量;$ {\Lambda }_{x} $ 表示外生观察变量与外生潜变量的关系;$ \delta $ 是残差项。式(3)是内生潜变量(因变量)的测量方程,Y是内生观察变量组成的向量;$ {\Lambda }_{y} $ 表示内生观察变量与内生潜变量的关系;$ \varepsilon $ 是残差项。 -
基于评估指标体系,计算得出居民在社区公共领域和私人领域各类行为及总体平均行动力度(图2~图3、表4)。首先,在公共领域,两市居民平均行动力度普遍较低,大部分低于60%,尤其在“政策制定”“政策实施”及“圆桌对话”等方面参与不足,而在“环保宣教”及“具体行动”两方面参与情况相对较好;昆明市居民在各个参与活动中的平均行动力度高于太原市,尤其在“环保宣教”“具体行动”“政策实施”与“捐款投资”等方面差异较大。其次,在私人领域,两市居民平均行动力度远高于公共领域,尤其在“绿色出行”“爱护环境”“节能节电”及“拒绝浪费”等方面参与水平较高,而在“污染举报”及“环保捐款”两方面参与力度不足,尤其太原市居民平均行动力度仅达到60%;昆明市居民在各个参与活动中的平均行动力度高于太原市,尤其在“拒绝浪费”“垃圾分类”“污染举报”及“环保捐款”等方面差异较大。最后,两市居民参与社区环境治理的总平均行动力度约62%,其中太原市约58.23%,公共领域为47.82%,私人领域为76.68%;昆明市约66.36%,公共领域为54.67%,私人领域为87.25%;昆明市居民总平均行动力度及私人领域行动力度在1%显著性水平高于太原市,而在公共领域无显著差异。
表 4 居民行动力度及差异
评估维度 太原市 昆明市 均值检验 F值 显著性 公共领域 47.82 54.67 3.482 0.102 私人领域 76.68 87.25 16.675 0.000 总力度 58.23 66.36 12.127 0.001 由上可知,两市受访居民参与社区环境治理的“过程”中平均行动力度偏低,特别是在公共领域中参与不足,且不同行为参与程度不平衡,在环保宣教、具体治理活动及家庭绿色出行、能源节约、爱护环境等较为简单方面的行动力度较高,而在环境社会监督、参与政策制定与实施、污染举报及环保捐款等较为复杂方面的行动力度偏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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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用SPSS 20软件对数据进行信度和效度检验。结果显示,问卷的Cronbach’s α信度系数在0.654~0.733,均大于0.6;临界值在0.602~0.715,均大于0.6,且问卷整体信度系数为0.704,表明问卷数据符合模型的一致性和稳定性要求。所有潜变量的KMO值在0.642~0.702,均大于0.6,问卷整体KMO值为0.684,且在1%的统计水平上显著;所有潜变量的各个观察变量的标准化因子载荷系数在0.635~0.832,均大于0.6,表明数据效度较好(表5)。
表 5 数据信效度检验
潜在变量 变量名 Cronbach’s α 临界值 KOM值 Sig值 标准化因子载荷 制度环境 IE1 0.686 0.602 0.642 0.000 0.689 IE2 0.702 IE3 0.676 社会资本 SC1 0.723 0.706 0.689 0.000 0.787 SC2 0.832 SC3 0.792 治理要素 GE1 0.654 0.684 0.663 0.000 0.656 GE2 0.703 GE3 0.635 行动力度 PI1 0.733 0.715 0.702 0.000 0.854 PI2 0.739 PI3 0.706 满意度 SF1 0.676 0.621 0.652 0.000 0.744 SF2 0.656 -
使用AMOS26软件检验理论模型的适配度,在初始核验结果的基础上基于变量间的理论关系及修正指数(Modification Indices,MI)进行模型修正,最终释放3条路径(IE1和GE1、SC1和SC3及 IE3和GE3的残差),修正后的模型适配度结果如表6所示,表明修正后模型可进行假设检验。
表 6 模型适配度检验结果
适配度指标 简约适配度 绝对适配度 增值适配度 PCGI PGFI PNFI RMSEA GFI AGFI IFI CFI NFI TLI 初始模型 0.584 0.567 0.487 0.074 0.853 0.924 0.895 0.923 0.914 0.915 改进后模型 0.605 0.589 0.552 0.054 0.912 0.915 0.912 0.918 0.918 0.928 建议值 >0.5 >0.5 >0.5 <0.08 >0.9 >0.9 >0.9 >0.9 >0.9 >0.9 拟合情况 适配 适配 适配 适配 适配 适配 适配 适配 适配 适配 -
基于研究假设和路径设计,运用AMOS 26软件,得到模型影响路径分析图(图4)和路径系数表(表7)。
表 7 模型拟合分析结果
路径 非标准化估计结果 标准化路径系数估计值 估计值 标准误 临界值 显著性 行动力度←制度环境 0.462 0.194 2.381 ** 0.407 行动力度←社会资本 0.578 0.165 3.503 *** 0.662 行动力度←治理要素 0.521 0.122 4.270 *** 0.489 满意度←制度环境 0.323 0.262 1.233 0.286 满意度←社会资本 0.422 0.061 6.918 *** 0.468 满意度←治理要素 0.369 0.180 2.050 * 0.357 满意度←行动力度 0.481 0.085 5.659 *** 0.521 IE1←制度环境 1.000 0.876 IE2←制度环境 0.872 0.127 6.866 *** 0.823 IE3←制度环境 0.751 0.062 12.113 *** 0.798 SC1←社会资本 1.000 0.965 SC2←社会资本 1.079 0.123 8.772 *** 0.987 SC3←社会资本 0.968 0.160 6.050 *** 0.825 GE1←治理要素 1.000 0.942 GE2←治理要素 1.121 0.229 4.895 *** 0.897 GE3←治理要素 0.832 0.077 10.805 *** 0.835 PI1←行动力度 1.000 0.879 PI2←行动力度 0.763 0.090 8.478 *** 0.723 PI3←行动力度 0.869 0.149 5.832 *** 0.814 SF1←满意度 1.000 0.892 SF2←满意度 0.724 0.084 8.619 *** 0.756 注:*、**和***分别表示在10%、5%和1%的统计水平上显著。 首先,观测变量与潜变量的因子负荷系数均在1%显著性水平下通过检验。其中,制度环境的3个观测变量IE1、IE2和IE3的标准化因子负荷分别为0.876、0.823和0.798,即政府制定与执行相关环境政策并对居民提供指导均显著利于完善社区环境治理制度体系,增强居民对制度环境的感知水平。社会资本的三个观测变量SC1、SC2和SC3的标准化因子负荷分别为0.965、0.987和0.825,即居民对社区环境治理活动的了解和参与、对社区管理者的信任均显著利于提升社会资本水平。治理要素的三个观测变量GE1、GE2和GE3的标准化因子负荷分别为0.942、0.897和0.835,即社区开展环境宣教活动、促进志愿团体发育及畅通居民意见反馈平台均显著有利于完善社区治理要素。
其次,由标准化路径系数估计值可知,制度环境、社会资本和治理要素对居民参与力度影响的路径系数分别为0.407、0.662和0.489,且分别在5%、1%和1%水平上显著。表明地方政府与居住社区通过加强环境规制与规范,利于引导居民参与社区环境治理,提高行动力度;丰富的社会资本利于增强社区环境治理多主体互动与交流,提高居民对社区环境问题的了解和支持程度,更可能具有保护社区环境、参与环境治理的情怀,进而具有更高的行动力度;社区环境治理要素的完善为居民提供了良好的参与环境,利于增强其环境价值观和社区情感依托,提高居民参与社区环境治理的主动性和参与程度。该结果体现了“情境”因素对居民参与“过程”的显著正向影响,假设H1得证。居民行动力度对满意度影响的路径系数是0.521,且在1%水平上显著,表明居民参与社区环境治理程度越高,越利于显著提升满意度评价,可能因为居民在实际参与中更利于表达诉求和期望,是争取和维护自身和社区环境权益的行为选择,同时有助于促进居民和居委会等社区组织的良性互动,帮助居委会了解居民需求,增强彼此信任,在参与中切实感受自身行动对社区环境治理的意义,进而提升自身参与效果及社区环境治理工作满意度。该结果体现出居民参与“过程”对参与“影响”的作用,假设H3得证。制度环境并未对满意度表现出显著直接影响,而社会资本和治理要素对满意度有显著正向影响,标准化路径系数分别为0.468和0.357,分别在1%和10%水平上显著,表明居民社会资本水平越高,更容易了解社区环境问题并支持社会环境治理活动,进而增强成效感知、提高满意度;社区治理要素越完善越利于提高居民参与“过程”中的体验感和认同感,进而提高满意度;而制度环境可能通过参与“过程”进而间接影响居民满意度。该结果体现出“情境”因素对满意度具有直接和间接影响,假设H2不完全得证。
再次,由于制度环境对满意度的影响不显著,而制度环境对行动力度、行动力度对满意度具有显著影响,表明行动力度在制度环境对满意度的影响关系中存在完全中介效应。而社会资本和治理要素对满意度具有显著影响,且对行动力度具有显著影响,表明行动力度在社会资本和治理要素对满意度的影响关系中存在部分中介效应。其中,行动力度在社区资本和满意度的关系中,中介效应为0.662×0.521=0.345,中介效应和总效应的比值为42.44%,直接效应和总效应的比值为57.56%;行动力度在治理要素和满意度的关系中,中介效应为0.489×0.521=0.255,中介效应和总效应的比值为41.67%,直接效应和总效应的比值为58.33%。表明“情境”因素对居民参与“影响”的关系中,参与“过程”具有重要作用,假设H4得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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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居民参与社区环境治理“情境—过程—影响”的关系及作用机制还受到其他控制变量的影响,文中选择性别、受教育程度及城市三个变量,通过多群组分析,验证其在模型中的调节作用。首先进行不同群组的恒等性检验,以评估模型对不同样本群体的适用性,结果显示各指标均在建议值范围内,可在原模型上进行多群组分析。
多群组分析结果如表8所示,可以看出“情境—过程—影响”的作用路径呈现出明显的性别差异、受教育程度差异和城市差异。女性群体、受教育程度较高群体及昆明市居民群体的“情境”因素对参与“过程”及“影响”的作用及“过程”对“影响”的作用高于男性、受教育程度较低群体及太原市居民群体。表明相比男性,女性是当前社区环境治理中的主要力量,可能因为日常生活中女性在社区的活动时间更长,社区社会资本积累更丰富,且对社区治理要素的感知程度更高,进而对社区环境的关注度、参与度及环境治理满意度更高;受教育水平较高的群体可能更有意识和能力去提升社会资本和了解社区治理要素,也可能具有更高的环境认知和参与能力,进而提高自身参与效果和社区环境治理工作满意度;昆明市经济发展和环境治理水平比太原市更好,社区社会资本培育、治理要素发展更加成熟,居民更可能具有更高的社会资本水平和社区治理要素感知,进而推动居民参与环境治理并对满意度评价产生正向效应。不同的是,男性群体及太原市居民群体的制度环境对行动力度及满意度的影响高于女性及昆明市居民群体,可能男性更容易关注环境治理制度、政策和规范,并对自身行为产生积极影响,太原市作为北方城市,居民对政治环境的感知程度可能更高,进而对自身行为的影响更大。
表 8 群组差异标准化路径分析
路径 性别群组 受教育程度群组 城市群组 男性 女性 初中及以下 高中及以上 太原 昆明 行动力度←制度环境 0.516* 0.348*** 0.393 0.522*** 0.489** 0.446** 行动力度←社会资本 0.478*** 0.621*** 0.462*** 0.654*** 0.465*** 0.634*** 行动力度←治理要素 0.456*** 0.589*** 0.475** 0.566*** 0.492*** 0.561*** 满意度←制度环境 0.415* 0.263 0.305 0.343* 0.403* 0.278 满意度←社会资本 0.377*** 0.492*** 0.298** 0.534*** 0.352*** 0.506*** 满意度←治理要素 0.334* 0.386* 0.352* 0.379* 0.318* 0.405* 满意度←行动力度 0.427** 0.533*** 0.454*** 0.506*** 0.467** 0.495*** 注:*、**和***分别表示在10%、5%和1%的统计水平上显著。
Research on Behavior of Residents’ Participation in Community Environmental Governance
——Analysis based on the Framework of “Context-Process-Impac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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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推动居民参与是社区环境治理的重要内容,也是治理理论在社区层面应用的前提,但居民参与行为及影响因素这一重要问题尚未引起足够重视。基于环境社会治理视角提出居民行动力度的概念,采用太原市和昆明市1 896份调查数据,构建“情境—过程—影响”的理论框架,利用结构方程模型分析居民参与社区环境治理行动力度、影响因素及可能产生的影响之间的关系。研究结果表明:(1)居民平均行动力度偏低,参与层次不高,尤其在公共领域参与程度不足、决策性行为参与较少;(2)“情境”因素对居民参与力度和满意度具有显著正向影响,且社会资本和治理要素的影响效应高于制度环境的影响;(3)居民参与力度对满意度具有显著正向影响,且在“情境”因素对满意度的影响中具有显著中介效应;(4)居民参与社区环境治理的“情境—过程—影响”路径关系中表现出明显的性别、受教育程度及城市特征差异;(5)培育社区治理情境、提高居民行动力度是推动治理理论有效落地和社区环境治理良性运行的核心举措。研究结果对理解居民参与行为及治理理论的适用性具有重要意义。Abstract: Promoting residents’ participation is not only an important part of community environmental governance, but also a prerequisite for the application of governance theory at community level. However, the issue of behavior evaluation and influencing factors of residents’ participation has not received enough attention. In this paper, the concept of residents’ participation intensity was put forward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environmental social governance. Based on the survey data of 1896 residents in Taiyuan and Kunming, the theoretical framework of “context-process-impact” was constructed and structural equation model was adopted to analyze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participation intensity, influencing factors and possible impact of residents’ participation in community environmental governance. The results are as follows. (1) Residents’ average participation intensity and the participation level were not high, especially the participation in the public sphere and behaviors for decision-making were insufficient. (2) The “context” factors had a significantly positive impact on residents’ participation intensity and satisfaction, and the impact of social capital and governance elements was higher than that of institutional environment. (3) Residents’ participation intensity had a significant positive impact on satisfaction, and a significant mediating effect in the relationship of “context” factors and satisfaction. (4) There are significant differences in the relationship path of “context-process-impact” for residents with different genders, educational levels and living areas. (5) Cultivating community governance elements and improving residents’ participation intensity were the core measures for promoting effective implementation of governance theory and the benign operation of community environmental governance. This study is of great significance to understanding residents’ participation behavior and the applicability of governance theo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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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 1 受访者基本特征统计
变量 类别 太原市 昆明市 频数 比例/% 频数 比例/% 性别 男 416 40.08 398 46.39 女 622 59.92 460 53.61 年龄 18~30 103 9.92 287 33.45 31~40 235 22.64 256 29.84 41~50 307 29.58 212 24.71 51~60 232 22.35 62 7.23 60岁以上 161 15.51 41 4.78 受教育程度 小学及以下 72 6.94 52 6.06 初中 318 30.64 153 17.83 高中 332 31.98 252 29.37 大专 216 20.81 174 20.28 大学本科 82 7.90 206 24.01 研究生 18 1.73 21 2.45 家庭年总收入 1~5万 171 16.47 102 11.89 5~10万 610 58.77 336 39.16 10~20万 237 22.83 287 33.45 20~50万 12 1.16 97 11.31 50万以上 8 0.77 36 4.20 本地居住时长 2年以下 62 5.97 57 6.64 2~5年 78 7.51 144 16.78 5~10年 125 12.04 194 22.61 10年以上 773 74.47 463 53.96 表 2 居民参与社区环境治理行为评估指标体系
评估维度 具体行为 权重 公共领域 环保宣传教育和动员 0.039 监督政府和企业环境行为 0.073 征求居民意见和建议 0.042 参与环境政策制定 0.064 参与环境政策实施 0.077 参与环境社会调查 0.046 具体环境治理活动,如垃圾分类等 0.053 参加环保捐款或投资 0.068 参加利益相关者圆桌对话 0.098 私人领域 选择公交出行 0.034 拒绝餐饮浪费 0.047 家庭节约用水 0.036 进行垃圾分类 0.056 家庭节能节电 0.045 举报社区企业、餐馆等污染行为 0.064 给环保活动捐款 0.058 爱护环境,不做污染环境的事情 0.035 主动劝说社区其他人保护环境 0.065 表 3 变量定义与描述性统计
一级指标 潜在变量 观测变量 变量名 均值 标准差 情境 制度环境 当地政府制定了严格的社区环境治理政策 IE1 3.832 0.582 当地政府严格开展社区环境治理执法活动 IE2 3.267 0.664 社区居委会提供了相关规范与指导 IE3 4.033 0.539 社会资本 我了解社区组织的环保活动 SC1 4.223 0.489 我相信居委会能在环境治理中发挥重要作用 SC2 3.978 0.576 我经常参加社区志愿活动 SC3 3.024 0.489 治理要素 社区经常开展环境宣传教育活动 GE1 4.235 0.591 社区志愿者团体发育完善 GE2 2.127 0.932 社区意见反馈平台畅通 GE3 3.125 0.638 过程 行动力度 总行动力度 PI1 3.024 0.792 公共领域行动力度 PI2 2.452 0.898 私人领域行动力度 PI3 4.012 0.459 影响 满意度 我对自己参与社区环境治理效果满意 SF1 4.032 0.462 我对社区环境治理效果满意 SF2 3.435 0.578 表 4 居民行动力度及差异
评估维度 太原市 昆明市 均值检验 F值 显著性 公共领域 47.82 54.67 3.482 0.102 私人领域 76.68 87.25 16.675 0.000 总力度 58.23 66.36 12.127 0.001 表 5 数据信效度检验
潜在变量 变量名 Cronbach’s α 临界值 KOM值 Sig值 标准化因子载荷 制度环境 IE1 0.686 0.602 0.642 0.000 0.689 IE2 0.702 IE3 0.676 社会资本 SC1 0.723 0.706 0.689 0.000 0.787 SC2 0.832 SC3 0.792 治理要素 GE1 0.654 0.684 0.663 0.000 0.656 GE2 0.703 GE3 0.635 行动力度 PI1 0.733 0.715 0.702 0.000 0.854 PI2 0.739 PI3 0.706 满意度 SF1 0.676 0.621 0.652 0.000 0.744 SF2 0.656 表 6 模型适配度检验结果
适配度指标 简约适配度 绝对适配度 增值适配度 PCGI PGFI PNFI RMSEA GFI AGFI IFI CFI NFI TLI 初始模型 0.584 0.567 0.487 0.074 0.853 0.924 0.895 0.923 0.914 0.915 改进后模型 0.605 0.589 0.552 0.054 0.912 0.915 0.912 0.918 0.918 0.928 建议值 >0.5 >0.5 >0.5 <0.08 >0.9 >0.9 >0.9 >0.9 >0.9 >0.9 拟合情况 适配 适配 适配 适配 适配 适配 适配 适配 适配 适配 表 7 模型拟合分析结果
路径 非标准化估计结果 标准化路径系数估计值 估计值 标准误 临界值 显著性 行动力度←制度环境 0.462 0.194 2.381 ** 0.407 行动力度←社会资本 0.578 0.165 3.503 *** 0.662 行动力度←治理要素 0.521 0.122 4.270 *** 0.489 满意度←制度环境 0.323 0.262 1.233 0.286 满意度←社会资本 0.422 0.061 6.918 *** 0.468 满意度←治理要素 0.369 0.180 2.050 * 0.357 满意度←行动力度 0.481 0.085 5.659 *** 0.521 IE1←制度环境 1.000 0.876 IE2←制度环境 0.872 0.127 6.866 *** 0.823 IE3←制度环境 0.751 0.062 12.113 *** 0.798 SC1←社会资本 1.000 0.965 SC2←社会资本 1.079 0.123 8.772 *** 0.987 SC3←社会资本 0.968 0.160 6.050 *** 0.825 GE1←治理要素 1.000 0.942 GE2←治理要素 1.121 0.229 4.895 *** 0.897 GE3←治理要素 0.832 0.077 10.805 *** 0.835 PI1←行动力度 1.000 0.879 PI2←行动力度 0.763 0.090 8.478 *** 0.723 PI3←行动力度 0.869 0.149 5.832 *** 0.814 SF1←满意度 1.000 0.892 SF2←满意度 0.724 0.084 8.619 *** 0.756 注:*、**和***分别表示在10%、5%和1%的统计水平上显著。 表 8 群组差异标准化路径分析
路径 性别群组 受教育程度群组 城市群组 男性 女性 初中及以下 高中及以上 太原 昆明 行动力度←制度环境 0.516* 0.348*** 0.393 0.522*** 0.489** 0.446** 行动力度←社会资本 0.478*** 0.621*** 0.462*** 0.654*** 0.465*** 0.634*** 行动力度←治理要素 0.456*** 0.589*** 0.475** 0.566*** 0.492*** 0.561*** 满意度←制度环境 0.415* 0.263 0.305 0.343* 0.403* 0.278 满意度←社会资本 0.377*** 0.492*** 0.298** 0.534*** 0.352*** 0.506*** 满意度←治理要素 0.334* 0.386* 0.352* 0.379* 0.318* 0.405* 满意度←行动力度 0.427** 0.533*** 0.454*** 0.506*** 0.467** 0.495*** 注:*、**和***分别表示在10%、5%和1%的统计水平上显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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